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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正面交涉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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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瞑月照常起床吃早餐。餐廳裏沒有蕭哥的身影。聽馮醫生說,蕭哥昨天吃了藥,睡得很沈。會面定在早上10點,地點已經發到瞑月手機上。瞑月再轉發給暗人三人。

這次照常六爺相陪。

走之前楊秦風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
六爺在瞑月背後,對楊秦風搖搖頭。瞑月自然全然不知。明初眼尖看出了點端倪,不做聲。

車上瞑月對著窗外發呆。

六爺一臉地緊張。

瞑月從車窗裏看他,“你緊張什麽?”

“我怕他要提出過人的要求。”

瞑月聳聳肩: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我不覺他還會再提出難以抉擇的要求。”

六爺難以置信道:“你哪來的這麽大的信心啊!我們現在簡直黔驢技窮了。哎喲餵,我的心臟都快炸了。”

“現在都這樣了,也沒辦法,他要我們現在拿出股權。也不可能這麽快。還要做一系列的手續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你沒看,我們什麽都沒帶嗎?”

“對啊!我都沒註意到。”

瞑月瞟了個白眼。自亂陣腳啊!

到達了林卿煜郊區的四合院。

還真是偏僻。難怪找不到。

五長老楊囿正好也到。隨從給他開車門,他一下車就看到瞑月他們,笑容可掬地走過來,“你們真準時啊!難得年輕人。”

“總不能讓長輩等吧!”瞑月坐上輪椅。

楊囿扣上西裝紐扣,伸手指引他們,“走吧!一起進去。”

“嗯”小八推輪椅。明初明覺停好車也緊跟上步伐。

紅漆大門,肅穆的獅子形態的門環齜牙咧嘴地噙著圓形鐵環,門半掩著,楊囿上前推門,先行跨入門檻,四合院內,景致精致古典。假山小橋流水,依依都有。奇特扭曲的榕樹盤踞在墻上好像從墻上長出一樣。到處青青翠翠一片綠意盎然,林卿煜背對著他們,正在打理他的松柏,太過專心,毫無所覺有人在他身後。

楊囿喚道:“林老弟——”

他轉過身,笑了一下“來啦!”兩人很熟連基本的客套都不用,相視一眼就基本知道對方的意思。瞑月仔細觀察他們雙眼中轉瞬即逝的暗意。

林卿煜對上瞑月點點頭。瞑月回以微笑。

向後人影瞧了瞧,“帶了這麽多人啊!進屋說吧!茶水甜點我已經準備好了。”招呼著他們進屋。

裏屋,也是雅致精細——中式裝潢。屋內也放了不少盆栽。

瞑月下意識地觀察四周布局,“林伯,很喜歡花花草草啊!花了不少心思吧!”

林卿煜說:“心思倒沒怎麽花,就是花了點時間而已。”

楊囿很不客氣地坐下,還真是關系甚好,看來不是第一次來。或許是常來。

林卿煜招呼道:“來,坐。”招呼瞑月,對上六爺,“你是六爺吧!”

六爺點頭。

林卿煜說:“楊囿,經常說起你。”伸出手想與他握手。

六爺伸手與他相握,沒想到幕後這位主使者,竟然看起來這麽隨和。這更讓他心中一緊。不好對付啊。

“多日不見了,瞑月。”林卿煜註意到瞑月的腳,“腳能走嗎?”

瞑月禮貌微笑,“還好,沒殘廢。”

林卿煜狀似無意地看她眼角傷疤。

瞑月不懼他的眼光直視她。“林伯過得可好,在這。”瞑月環視了下四周。

林卿煜腰背往後靠了靠,也隨著瞑月的視線向四周掃了一遍,“嗯,這裏挺安靜的。可以阻斷外面的紛擾。”

六爺揶揄道:“你倒是挺會想的,外面亂成一鍋粥,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?現在想撇清關系了。”翹起二郎腿。

楊囿挑起一根眉毛道:“我們處在一起,不是來追究對錯的。別跑題了。”

六爺沒好氣,“切——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
林卿煜低頭笑了笑。

瞑月一直在觀察他的表現,覺得奇怪。他真的想救蕭哥嗎?還是他要她來是想談條件。他如此的輕松自得,是表面地掩飾還是真的。“我們可以單獨聊嗎?”

六爺先行阻止:“不行。留你一個人跟他聊,太危險,至少留個暗人。”

楊囿左右看看他們倆,“我也反對,萬一你們的人對林老弟做了什麽,到時你們再以此威脅我們,那這個談判,就沒什麽意義了。”

瞑月揶揄一句:“你以為我們像你們一樣?設計讓你們往下跳?”十指交叉攥緊了,斥聲凜然道:“我是誠懇地邀請你來解決問題的。你們想要的好處我也接受了,連這點要求就做不到了?”說白了就是一場交易,可惡。“你想見死不救,現在還可以回絕我。還來得及。”

楊囿蹙眉挪著指尖,“問題是,我還沒拿到我們該拿到的,接受是可以反悔的。畢竟人是會變,再怎麽,瞑月可是繼承了楊家純正血統的人,老奸巨猾承襲了二哥也不是不可能。至少要有個擔保吧!”

嗤——永遠都要與利益掛鉤的人。“你想要怎麽擔保法。說說看。”

“留下字據。”一位衣冠楚楚,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走進來。他擡手介紹,“這是我的律師。”

沒想到他早有準備,竟然把律師都帶上了。“呵呵呵,無外公真是萬事俱全啊!真是沒想到。”瞑月嘲諷道。

六爺張嘴結舌驚訝之色,定點在臉上,“老五,你,不要太過分。我們不是仇人吧!”

楊囿笑道:“別激動,我也是為我和林老弟的將來考慮,畢竟這也是楊家欠我們。我們總得拿回屬於我們的。物質是最好的安撫了。”

欠他們?他們做得這些事還不夠?他還想牽扯多少人進來。只要與他們有關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。瞑月嘴角因為隱忍的憤恨而抽搐,聲音低沈,“好,我簽。”

律師拿出文件,遞給瞑月,瞑月接過翻看,還附加了一億。嘖——要股權還不夠還要錢?

六爺一著急搶去瞑月手上的筆,“瞑月——你想清楚了?”

瞑月伸出手掌心朝上,“給我筆。是你也會簽的。”

瞑月大筆一揮在最後一行寫上自己的名字。把文件帶著筆扔在茶桌上。“拿去。”

律師拿起看了看文件,對五長老點點頭。

“一億,今晚打到我的卡上。股權的移交,我可以等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可以出去了吧!”

“我……”楊囿正想說留下。

林卿煜擡擡手示意,讓他出去,“你放心。”

“讓瞑月一個人留著我才不放心。”六爺直起背,“瞑月,我留下,我不放心。你再出事,咱家就完了。”表情特嚴肅。

林卿煜覺得好笑,他若要害她,在那時見死不救就好,他怎麽會去欺負或者傷害弱者,這不是他所能做出來的事。

瞑月嘆了口氣,抓住六爺得手安撫道:“說好的單獨聊聊。他又不會吃了我。”

六爺飯握住瞑月的雙手,“不行。”

瞑月不讚同道:“都到這一步了,你阻攔我,可不行啊!”

六爺還是不肯。

林卿煜發話,“要不這樣,六爺坐在這。我們可以去裏屋,六爺只要可以看到瞑月的動作,聽不到我們的交談。其他人都退到門外去,這樣有什麽風吹草動,六爺也能看得到,你一叫你的人不就可以破門而入了嗎?”他環視了下在場人的表情。“如何?”

瞑月說:“那就這樣吧!”

六爺也不好再說什麽。

其他人也相繼離開退到門外。

六爺先隨瞑月進到裏屋,左右看看上下看看,撩了撩窗簾,撥了撥盆栽的縫隙。就像偵探一樣尋找任何蛛絲馬跡。林卿煜也不阻攔六爺到處看,輕松自得,嘴角噙著微笑。瞑月見他檢查差不多,指了指遠處的位子。好像在說他就在那,有事叫一聲。瞑月點頭了然。

這下倒騰了這麽久,終於可以兩人單獨面談了,為了面談,還真是鋪墊不少啊!

“你能堅持到這裏,還真是,不容易。”林卿煜也在觀察瞑月,幽深的鷹眼展露無遺,“本來自那次我送你上救護車應該是最後一面的。”

瞑月自嘲一笑垂下眼簾,“我可不是這麽覺得。不過想見你一面還真是煞費苦心,代價多多。”瞑月再次擡眼,這時候臉色已變成嚴肅凜然,“回到重點吧!你老實告訴我,你是真心要救蕭澈嗎?還是你只是想要權利。”

林卿煜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,不是應該問問楊蕭澈母親是不是白血病,該有什麽應對之策,不是應該都對過去的事心存疑問嗎?

瞑月顯然覺得等了很久,“這個問題很難嗎?”

林卿煜回過神來,不好意思地刮了刮眉毛道:“哦,呵呵呵~我只是覺得奇怪,你為什麽不問問蕭澈她母親的事或者白血病有關的事,畢竟他很有可能是遺傳,尋根是她母親也很不幸遺傳了這個病癥,相比現在,當時的醫療技術不好……”

瞑月蹙眉,沒想到他會說起蕭澈生母就啰嗦了起來,“不好意思,這跟蕭哥的病情沒有關系。我不想了解,而且這是你們的事。畢竟沒有感情我也沒辦法懂。”

林卿煜一震,“呵呵呵,不好意思,你說得對。畢竟你們是被遺留下的孩子。沒感情是正常的。”

遺留下?哼——“我想知道你的決心。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救你兒子。還是只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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